发信人: fadingflower (九儿~~凋谢的红玫瑰), 信区: Employees
标 题: 夜深深
发信站: 日月光华站 (Fri Dec 1 07:02:46 2000) , 转信
我多少有点期待着打破常规的生存方式。哪怕一点小小的缺口。
通宵并不是十分必须的。然而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在咖啡的煽动下兴奋起来。“可以不睡!//happy”,我对一个莫名其妙的(莫须有的?)敌人幸灾乐祸。
白天穿着毛衣在实验室到处晃,入夜了却穿上了白大褂。我的白对抗着夜的黑。全副武装。
他留下来陪我。再一次轻易地被他打动。我自讪,实在不算一个矜持高贵的女人。十数年来,只要他对我好一点点,整个世界便可以沦陷成汪洋。
逃了那么多次,只证明了一个结果。
——He is the one in need and the one indeed.
夜深深。文字仿佛只栖身指间。由它罢。许久没有这么放纵它了。憋久了,它会急遽生长,会让我成为一个全身鼓胀的气球,一触即碎。
BBS 上的文章,久了,就成了表演。越来越不想言说,并不是因为厌倦。思维的触角被它自己拧断,多少有点咎由自取的味道。唯一的收获就是真的相信了,人,不可能拽着自己的头发飞上月球。
有许多好朋友。
东邪西毒似的,因为喜欢对方眼眸中的影影绰绰而相亲相爱。一边哭泣着,彼此诉说,亲爱的,你真让人难于离开,一边或负笈或倒履,水银落在硬地上一般,各自成了各自的圆,也许一去永不再见。
誓言和千禧年的神话一起成为古老传说。
怵然惊觉,许久以来,自己被别人描述的我的面目园囿。我从未成功地以覆盖代替遗忘,生活阅历象冬天的衣装一般层层迭迭。我活成了自己的化石。
那些善良地伤害过我的人们啊。那些扰乱过我蒙昧心智的人们啊。我爱你们。有时候,我甚至因此悲痛万分。
我不再把自己的缰绳交付大众。我不再试图在爱的异化和消逝中追着嗅爱的味道,证明爱在猴年马月拜访过。真正爱着的时候,我其实从未在乎过肉体的撕掳和精神的磨折。一切的不甘只是伴奏着爱走开的脚步声。
于是有了摩登的浪漫的控诉理由。其实不过是借口。
写有关自己的文字,就感觉是在跳脱衣舞。不晓得是自卑了还是真的懂得自尊自爱了。
然而今夜,深深夜里,不管这些了,我要让灵魂在复旦的南京路上翩翩起舞,象美丽的梧桐树叶。采汲了太阳一春一夏的亲吻,而在细细的雨里,安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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