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October 26, 2015

教育

发信人: blueheart (画中人儿重入画), 信区: employees
标  题: 教育
发信站: 日月光华站 (Thu Apr  6 21:55:55 2000) , 转信

好的男人也是一本伟大的书。
翻阅,并且掩卷长思。
女人,从此从容地走在世人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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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October 24, 2015

积墨山水


问郎只是几更天

发信人: juliett (站在自己的路中央),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问郎知是几更天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4年09月04日21:50:54 星期六), 站内信件

晚上看Kill Bill II看得情绪低落,尽管电影里的那个道不道僧不僧让我觉得很搞笑。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他在某剧里的“郎才妹妹哎呀哎嗨呦,长得好呀么咿呀呦。”

我喜欢这部电影的音乐。从第一部的My baby shot me down到这里面的西班牙语,(啊,我称之为西班牙语歌谣,我要与所谓处女座天性作斗争,安于不知,乐于错别,斯是菩提,惟吾乱扯)和片尾曲。最后一出的精彩出乎我意料,非但抵消了我对前几出层出不穷的微词,还能让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把脑袋向后面拗过去,拗过去。

演黄蓉的周迅哑着嗓子对李亚鹏说,“靖哥哥,打他!”

演云妹妹的傻女人对伟哥哥说,“我想斯文。”

深夜十二点,我突然被一阵隆隆响声惊醒。爆炸呀!天都变色了。伟哥哥懒懒说一句,烟花,报纸有预告的,忘了告诉你。不怕,睡吧,是民主党集会胜利闭幕。我冲到客厅的窗前看出去,只看到树丛里星星点点的亮光。哦,几天前的烟花没这么嚣张,街上的垃圾桶和邮箱都拆了,为的就是怕人玩爆炸,可见爆炸不稀奇,关键是谁放火来谁点灯,怎么爆来怎么炸。怏怏回到卧室,猛抬头看见邻居家的窗玻璃,琳琅满目的烟花。

我不用数典便能忘祖。祖上姓钱,我却随了娘姓。烟花盛开的时候我上网去查百家姓钱姓的来历。说是源于彭姓,流自陕西。又说钱姓是以官职命名的姓氏。宋朝赵氏天下,把献出吴越国的钱姓立为第二家。家谱失传,我只记得老人们说,钱家的排行是一副对联,我们这一支是“万世承彭泽,绪纪祖恩”,另一支不知那朝那代得罪了大当家的,把姓氏改了,下落不明。

可见google也有不能处,药石也难医膏肓。

我绪字辈。

那套好书,the new book of knowledge,这两天才真正爱上它。什么五湖四海呢,那么多地名以前都在我脑海里飘来浮去,如今一一各得其所,罗其星布其棋,物我两安哪!

朋友说我现在下笔很粗糙,无组织无纪律地乱写,该燕瘦的地方环环肥。我冲天一个大哈哈:若我武功毫无破绽,你对我就需仰视才见。我在我院子里,大呼喊,小吆喝,起嘈嘈,转切切,干卿底事,不亦乐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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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October 18, 2015

积墨山水


九儿的独夜

当时的我,何尝没有攀爬到智力的高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了然。

发信人: fadingflower (九儿~~凋谢的红玫瑰),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九儿的独夜
发信站: 日月光华站 (Tue Jul 11 13:04:27 2000) , 转信

在“演戏”和“花哨”的帷幕底下,我只想有一个静静的夜。
有蛙鸣,有蝉嘶,有烟和咖啡的,开着窗户的独处的静静的夜。
开了台灯。点一盘蚊香。摊开一本读熟了的小说。或者余杰的集子。都好。营造一个思想逃离的空壳子,让自己省心,让旁人放心。这样的战壕中,我蜷缩着象一条疲倦的狗。身体柔软放松。目光却炯炯。

“演戏”这个词逼在眼前。
每当别人说到现实生活中某人在“演戏”,我都觉得是一种侮辱,诸如把他言下之意比作伪君子、顾左右而言它的心怀叵测者、掩盖自己真实目的或者罪过的口是心非者,等等等等。所以会有一种情绪,叫恼怒,从心底升起。
其实,就我所具备的知识准备而言,我本不该恼怒的。
表演是每个人成为别人眼中的“我”的唯一途径。玲珑的表情,莲行的款步,罗衣铅华的妆扮,博学鸿词的语言文字,和背景中的锣鼓阵阵,以及一双双旁观的冷眼都是道具。曲终人散之后的一声“铛!”,才让舒展开的人又跌回他自己,表演暂停。睡眠和思考的结果是个人独自承担无需展示。
剧本的引子早在父母交合瞬间之前的千百年前种下。满天的“神佛”在抛弃天地之前猛地推了“他”一把:“你去吧。”于是,成为“我”的苦难开始。时光隧道急速转动,层层穿透的时候我们被层层剥离。天地、人、五官、细胞、DNA 分子、原子、质子……支离破碎。孤独之物无法呐喊,因为一切大、空、而且稀薄。一切黯哑而纷乱炽热。火星团团胶缠,象道家炼丹的炉。一切的幻化重又凝聚。男女交迸之下迎接这虚无。“苦啊~~”一声,生命诞生。历史开始。感。知。言传身教成了一种遮蔽,警戒人们不可追问“来处”。生命现象只允许下行,如水,只允许生高儿就低。
我学生命科学。我们把携带与生俱来的密码的东西成为gene(基因),这个词总是不恰当地让我联想起fate(命运)。人类基因组计划把生命现象凌迟成了 一串串序列符号。新的天书产生新的神话。但让我高兴的是我们终于意识到从自身来认识每个人是他“自己”。
上古的水流淌至今,只为了浇灌一双眼睛能够有朝一日认识他“自己”。但每一处峰回,每一角路转,都把水的方向假意篡改一回。让人摸不着首脑。让人想追溯源 头。可是找到了源头之后又会问:“这个源头的源头又是谁?它经受过什么样的授意、变故和洗礼?”
上穷碧落下黄泉,中间的这个你,你,你又是谁?
你在别人眼中又是什么东西?透明的无声无息的存在者么?
于是,“表演”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每个人必须表演成一个角色,才能取得群体定位和社会认可,才是别人眼中的“他”。
端起一杯水。冷的,热的。咸的,甜的。流淌的,静止的……有温度,有滋味,有形态。可是,一个顽童跑过来,一把撞碎。你手心只剩一滴水。那么,这一滴水就 成了那杯水的叛徒。所有的一切共性无法维持。“打死我也不说” 可能是它唯一的台词。这滴水无需继续表演。


然后是“花哨”两个字。我试图找到一本汉语词典,查查这个词的本意和典故出处。可惜我触目之下都是“英汉字典”,我来不及为我古老中文不经意间遭受冷落而叹息。因为我手头没有汉语词典,我没有资格叹息。
那么就试图用英文来解释它。当“花哨”被当作使用过度华丽词藻意思的时候,它是“flowery”。这很好。从形到意都给我一种天然的美感。
“读书破万卷”的周作人先生曾经试图“半瓣花上说人情”。他终究是在手拈半瓣花的时候,错过了整个春天。
我辈若也是个爱花之人,便连半瓣花儿也不配拈了。于是只好用一些象形上象花的文字来弥补心中缺憾。
有一个网友有句话极其精辟,充满了深刻的嘲讽。他说,“只有我头上的虱子和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在想什么。”其实,它们也还都是身外物,采取的不过是同样旁观窥探的目光。即使豢养它们的是他的血肉精髓。
以前有许多评论我文字的东西。我大多数记忆模糊。只有一句话在这个深夜跳出来,惊得我一身冷汗,连向枕头床榻投降的勇气都没有。
他说,“以前我爱读余杰的文字,现在我喜欢blueheart.” 这样的话,当时是春夜的雨一般落地无声。可是,今夜,它却成了我心头的一枚针刺。绵柔的绣花针。上穿了七彩缤纷的丝线。丝线被巧手的女子细细分成了64 股。这根针在那个不经意的瞬间种在我心里。当时不出血,不疼痛。可是我脉行千遭之 后却发现,那伤处越来越疼,而且没有痊愈的希望。
久违的才气。热血。家国忧患。历史和当今的重复与背叛。人的特立独行与放弃、媚俗、伪饰、回避、禁忌……
我唯一能做的却是“用一枚玫瑰花瓣过滤和遮挡所有思维的犯规。”

算了,我说。我是柔弱的女子。我脚下是传家千年的绣花鞋,我能畅游万里路么?我脸上的胭脂,能遮挡千年的风霜忧患么?还是留一些“花哨”的文字在燕园吧。
一树的樱花,纷纷飘落,招惹它的却不是十月疆场的胡风。

以我曾经的一首小诗作结尾:

我用红唇吻世界
想隐去
些许的鲜血淋漓

我装魔鬼去夜行
面对镜子
却吓死了自己

Wednesday, October 14, 2015

伟光正

发信人: juliett (风再起时), 信区: Poetry
标  题: Re: 何小竹2003的几首  zz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4年01月14日00:02:00 星期三), 站内信件

我读第一遍的时候也不喜欢那么臃肿的东西的,觉得咋废话那么多ni?再一读,觉得臃肿得好,否则布纹纸就不皱了,在上面写字也成玩滑梯了,发出来的声音也不会是冰雪碎裂的,而是挺刮、漂亮,也就是挺刮、漂亮的了。

这臃肿得像是杜拉斯脸上一道道的皱纹。这么一想,心平气和。这么为自己的喜欢一辩护,就觉得我喜欢的有道理,伟光正得很。

李可染


南京碎片

发信人: juliett (湘云无史),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南京碎片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2年09月16日10:31:30 星期一), 站内信件

你有没有东西越整越乱、乱到最后你颓然坐下的时候?

我有。我这几天就是这样。我很难在三只大箱子的容积里装进对我的生活重要的东西。我是说,对我未来的生活重要,或者,对我过去的生活重要。经常会把一样东西放进箱子又拎出来。

抱着对过去三十年的生活扫荡一次的心,抡着扫把猛烈地挥,尘土起的时候我的记忆也跟着奔涌而出。我时哭时笑,忽悲忽喜,表情犹若窗外多变的天气。心事一触即发,我的双臂是时刻拉满了的弓。

比如这次南京中毒事件。死了多少人呢,是谁对这世界这么愤懑,要用氰化纳毒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才能让自己嘴边的微笑染上血红颜色呢?

然后我就回忆起我的南京。我的南京是苍白的。是十八岁夜里的一次次哭泣。美龄宫前弯腰折枝的身影,四方城里我从石碑上跳下来遭遇的怀抱,玄武湖畔蓝色的心事瓶,莫愁湖中央的女像和关于她的传说,雨花台上被我踢飞的石子,中山陵石马上我滴下的眼泪,还有,那一次元旦三个人默默对坐,任舞曲一次次从耳边穿过。

这些曾经让我的十七十八岁痛苦不堪的回忆,现在从指尖跳出来,居然已经不能让我有一些些心痛,只有淡淡忧伤。甚至那个让我痛哭过无数次的人,他长什么样子我也需要仔细回忆才能想起。

三人行,必有我失。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失去了两个很好的朋友。

是中学同学,我们三个。我们在一起有很多可爱的绰号,我是小乌云,属于随时会变天下雨的那个。我喜欢的那个叫大妈,我在复旦哭泣的时候他正在同济唱他的童安格。“让生命去等候~~~欧~~~欧~~”。呵想起来了,他长得也象童安格。再就是那个落单在南京的青松了。他是我们班级最帅的男生,100米能跑在12秒内。

很多年之后俯视,情节老套而简单异常。青松很很喜欢小乌云,小乌云呆,一点也不觉察,以为大家不过是哥们。小乌云刚来上海很孤单,就老希望见到大妈,乡思还有相思交加起来,很是对大妈痴心。大妈呢,知道青松的心事,所以对小乌云总是推推搡搡,做冷淡模样。

大妈和小乌云只有在谈到青松的时候气氛才会热烈起来。并且,青松是大妈和小乌云见面的唯一理由,两个人都能接受的理由。

大家都很怀念中学里三个人一起骑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日子。两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把车技暴烂的我保护在中间。我就努力笑得象个男孩子一般。

于是一到假期,大妈就跟小乌云冲到南京去。青松就会每次到火车站来接我们,因为小乌云是路盲,一条路走再多次都有迷路的危险。青松一见到小乌云,就会很开心地一把拉过去,捏捏脸揪揪小辫子。小乌云就会很得意,回头去看大妈。大妈这个时候的眼睛总是让小乌云看不见。

后来小乌云终于失去了耐心,跟他们两个几乎同时断绝了消息。

关于南京的长达两年的苍白记忆就是这么样。大妈青松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家。大妈有个儿子,青松有个女儿,小小乌云也已经七岁多。那些关于南京的碎片,如果不是中毒事件,如果不是我正好在打点行李,我相信我从来不会主动想起。

我唯一遗憾的是我失去了这两个朋友。但同时我又想,能这样失掉的,也就不再是我必须珍惜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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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
※ 来源:·日月光华 bbs.fudan.edu.cn·[FROM: 10.26.53.1]

Friday, October 9, 2015

李可染


亲手制作的贺卡

发信人: blueheart (期待非非),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亲手制作的贺卡
发信站: 日月光华站 (Thu Dec 30 21:31:41 1999) , 转信

自从别了你,我就没有为任何朋友做过贺卡。

因为你与我的交流方式太特别,特别到我每次回味时都有些难以置信。在你写给我的信里,经常会是一枚精致的火柴花或是一张香烟壳,叠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以致于我以后看到小孩子们叠纸鹤,嘴边便浮起不经意的微笑,觉得他们真的是抄袭了你的创意)

你告诉我,每当你点起一枝烟,你就会在烟雾蔓延开来的一瞬间心头浮起我的笑靥;无论你快乐或是苦闷,群居还是独处,在故乡还是异乡,在你生活中我都占据一个独特的角落。这个角 落,比友情厚,比爱情纯,比亲情沉。

你给予我的是最美好的情感,是一种内心的体认,是一种超越了占有与牵袢的心灵相印。

我给你的信,一律写在信纸的背面。我告诉你,在我的生活中已经没有了你的立锥之地;所以你就象月光的晕一样隐隐约约存在于我心的周围,相望,却难于靠近。每当我觉得孤独,觉得心事无人聆听,我都会在内心呼唤你,呼唤一种存在,一种确定,呼唤一种支持,一种让我再次出发的勇气。

每当节日来临,我会用黑色的墨水蘸在牛角梳子上,再用旧牙刷将新墨撒在心爱的小卡片上,或匀停,或远深近浅,至入眼处完全不留痕迹。几乎有女子对镜描眉时的沉静,又若心头奔腾过烈马千军。

有你这样的朋友,在红尘之外体恤我,在出世与入世之间把握我,我真的觉得幸运。

所以自从别了你,我不制作任何卡片;即使为了我的爱人,即使为了我的子女。

对于他们,我自有怜爱关心的法子;对于你,却只能在浪漫的瞬间轻轻从指端流逝你的名字,如岁月沥过青春,如东去的水亲吻河流的底层。
 
只能如此。

即便如此,我仍然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女子。

※ 来源:·日月光华站 bbs.fudan.edu.cn·[FROM: 10.26.53.3]

Tuesday, October 6, 2015

李可染


巧眉

发信人: juliett (站在自己的路中央),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巧眉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4年06月22日23:11:49 星期二), 站内信件

巧眉

最早对巧眉这个字眼有好感是因为琼瑶的一个小说,姐姐叫嫣然妹妹叫巧眉。嫣然巧眉都是女人脸上的表情,言语之外的谈吐。懂得了琼瑶的名字原来也可以英琼瑶金错刀一番之后,我更是不羞于谈到琼瑶,也更能牵强出嫣然和巧眉的次序原来也是好的。嫣然是女人与生俱来的表情,笑靥如花,谢天谢地,口对心,心对口。巧眉呢就需要一点后天的功夫,不光要生得横看成岭侧成峰,一挑一颦还得有比笑更多的世故风情。也就难怪嫣然是姐巧眉是妹,分了个先来后到。

那一次是迷了路。迷路比不得沉默。沉默是不想说,不能说,不该说,无从说。迷路不同,我不能让自己迷在马路边上不顾天色。警察走过来问我:女士,想过马路是吗?我象被惊醒的人一样喃喃:地铁站台改建,我找不到麻省眼耳研究所。他咧开嘴友好地笑:想去医院是吗,这边。我说了声谢谢,走出去三步又折回来,跟他说:谢谢,我不是想去医院,我想去研究所,虽然我知道它们是临近两栋楼。——假如他懂中文,而且文艺,我会跟他说:谢谢,我是想找巧眉,不是嫣然。

迷路的原因是我出门抓错了钥匙,走出去之后才发现我没有办法回家了。蒙蒙的雨里就很文艺地懊恼颓唐。那么就去找他吧。他有钥匙,他能带我回家。走进他实验室之前他就看到了我,还没等我幽默一番说也就关怀关怀你视察视察你,他就冲过来一把捞住我:你怎么啦?我被他的紧张吓了一跳,我说没怎么啊。他说:你的眼神很疼;走,我们去咖啡厅。我说你实验不忙吗。他说不忙不忙。

咖啡厅里我坐着。他的话反常的多,他说他不怕我跟他吵啊闹啊,就怕看到我这种眼神。第一次看到我这样是我在扬州上夜班回家,一边骑车一边眉头皱着,他在路灯下等我喊住我的时候我就是那样一种眼神。第二次是去年他在佛罗里达机场等我。他张开手臂我看到他手心写了个 I hate you。他说我当时跟你解释都来不及,我在这里等你,一个女人跑过来问我 I hate you怎么写我就写在手心给她看,我拥抱你的时候你就是那种眼神。我说你想想我千里迢迢带着孩子来跟你会合一路上晕个七荤八素迎面看到你手心一个 I hate you 我能不疼吗。他说我怎么可能这样对你呢,每到真正重要的话你反而藏着不说,你这个性害死自己别人还不知不觉当了凶手。我说是吗是的我闷骚,那以后这样你看到我这种表情就耍宝逗逗我吧。很多年前你对我唱:我们两个,嗨,一起去拍拖,又不是偷偷摸摸。

这种文字很鸡毛。写的时候觉得爽未必就是好文字,就像大便很畅却不见得是留下黄金万两给这世间一样。不好的文字未必就无意义,画眉的鸟语我从来不懂,但它只能那么叫,它就那么叫。

三个月前认识了一个来自安徽的老先生。他接孙女放学的时候总能碰见我。安徽话跟扬州话很接近,这让我们相见言欢。但安徽老先生却不能很天然地懂得美国的规矩。他看到孩子们野马一样冲出校门的时候忍不住上去摸孩子的头。第二天他接到校方警告,以后不可以跟他们学校的学生有身体接触,孩子们吓坏了,第二天跟老师告状。老师警告他的时候委婉地笑,眉尖却皱着。我帮他翻译,帮他解释。老先生尴尬之极,我说没事的,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在操场看到一个小小孩孤零零地哭我母性大发去抱他被他的小哥哥严厉阻止:放下!还有一次一个小男孩对着我女儿说 she is sexy我扭着身体笑问他Do you know what sexy means 他说 sure 我不怒反笑轻轻扭他的脸颊事后一身冷汗,我靠,好险,不要告我性骚扰!

走在路上,天很高,很蓝,花开得很好。上一次去一个奥地利籍朋友家烧烤也是这样的天气。他跟我说在美国看不到欧洲杯, horrible. 我说是啊是啊,你看花园里那一片花很美它叫什么名字呢?他说用德语是heart flower的意思,英文不知道怎么说。我说你看那一片,中文是芍药,我家乡的花,可我用英文无法确切告诉你什么叫芍药什么叫牡丹,我还得解释一个草本一个木本这多烦。他笑了,说,看到楼梯口那只蜘蛛了吗,她在睡觉。回来之后我不知道是洋酒过敏还是花粉过敏,左肩起了好几个泡,蜕皮。现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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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日月光华 bbs.fudan.edu.cn·[FROM: 24.60.152.5]

Monday, October 5, 2015

李可染


扬州杂记

发信人: juliett (扬州公子),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Re: 扬州杂记(上)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3年04月05日23:46:31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嗯,冶春的早点现在是最有名气的,富春的包子,共和春的蒸饺也是一向有名的。以前过年的时候,zhw单位就会给每个中层干部家发五斤面粉的各种富春包子,我也是最喜欢三丁包的。hand一把。红烧鲢子头、狮子头和大煮干丝是众所周知的扬州名菜,不过游人喜欢买扬州的酱菜和牛皮糖。扬州的漆器、长毛绒玩具等手工艺品也甚驰名。

瘦西湖在清晨和夜里是可以让扬州人自由进出的,门卫拦住你们无非是贪图个门票钱吧。我家住在念四桥路,步行去瘦西湖和平山堂都只需要五分钟,可是我竟然没有为踏那“二分无赖”的月色晚上去过瘦西湖,想来也是很遗憾。下次回去一定补过。

扬州小饭店的老板娘,说起这个,呵呵,故事就多了。各有风韵我是赞同的,以前和朋友们聚会,他们会电话招来一些神气的扬州小老板娘陪人,都有绰号的诸如“赵四小姐”,“钱科长”……我那帮朋友现在基本是扬州城里的风云人物,接受过高等教育,在单位担任着实权角色,这帮老板娘想来也是又爱他们的人材又爱他们的钱财权势。笑。所以聚会的时候只有我们夫妇是原班人马,他们身边的花是色彩缤纷得很哪。也不知道zhw同学背着我有没有羡慕过别人的艳遇。

扬剧我倒是听得少,只知道说书的有一个姓杨的颇出名,50上下年纪,一口“皮五辣子”说得出神入化。五爹被扬州话一念,古朴又有趣。

扬州船娘本也是有名的,以前也入过文人的章回。只是恢复船娘制度倒是近来的事了。有次电视里面采访一个年轻船娘,说她如何如何爱读书,如何如何和客人相处言欢。

盐阜路外城河前一段时间正在整修,听说过小店主对抗市政府推土机的事迹,只是不晓得现在闹成怎样了。换了一个市长,据说颇为实干。

说起“访翠眠香”,哈哈,我早说过,外人一下子是看不到扬州城最pp的女孩子的。她们都做高档或者熟客生意。以前隔壁邻居就有一个花容月貌,跟我打过麻将的,应该是风月行里小有名气的角色。一身意大利时装,腰是腰,腿是腿,眉目是眉目的,的确风骚里面带点天成韵味,我见犹怜。另外说一句,扬州黑白两道是不分家的,黑道大哥跟白道上的公检法派出所是哥哥弟弟。……这话,我是离开扬州了才能说的。

一提到家就罗嗦个没完了,嘿。期待你的下篇。估计下篇里会有大明寺的花和尚吧。
:)
※ 来源:·日月光华 bbs.fudan.edu.cn·[FROM: 24.60.29.202]

Sunday, October 4, 2015

张广


这流浪的中国人

发信人: juliett (湘云无史),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Re: 陈丹燕:这流浪的中国人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2年08月25日16:31:51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我得说,我没有认真仔细地看这篇文章,因为我知道,queenie喜欢而推荐的文字,我可以一目十行下来,甚至连看都不用仔细看,就能大体猜出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一种梦游状态。一种时刻想做彼岸花的女人。一种永远无法把自己的想象落实在任何真实的人真实的地方身上的女人。

她们属于将来时和过去时。一会儿前卫叛逆不羁奔放,一会儿又怀旧忧伤失落彷徨。她们的生活没有现在时。

“不,不是这样的。”这的确是个咒语。把对现实的所有不如意归结为对梦想的追求上。号称执著。实际上是逃避。

总是在一个人怀里的时候哭着想象,在另一个人身边的时候哭着怀念。

菜叶菜叶菜叶菜叶  菜  叶

如果我说,我向往古时候那种名妓风流的时代。身在浊世漂,心不着尘埃。然后跟着一个情投意合的从了良。你会不会觉得这种想法很荒唐?

如果我说,我渴望四十岁的时候一个人在巴黎的街上穿着短裙去亲自杀死自己的所有不切实际不合时宜的梦想,然后安心等着做祖母,亲笔写一本书把大半生的快乐苦痛细细告诉子孙,你会不会觉得这种女人真窝囊?

flyer,如果一个人遇到了这样的女人,看穿了她所有的弱点而不加原谅,那他也就没有理由得到幸福。

事实上,的确很难想象这种对差异敏感的女人,如何会完完全全从身到心被一个世界容纳,被一个人拥有。

※ 来源:·日月光华 bbs.fudan.edu.cn·[FROM: 10.26.53.1]

Saturday, October 3, 2015

中国山水


有那样一段时光

Fri Feb 18 21:24:38 2000) -----
发信人: blueheart (柳丝), 信区: campus_digest
 
记得当时是个上BBS的绝对的新手,也因为对这个神奇的世界了解太少而诚惶诚恐。一来由于手生,二来由于人生地不熟,我通常是一个这个世界的眼花缭乱的旁观者。对于隔壁键盘上跳跃着的指尖,以及指尖下流淌着的思想,,真是有着极端的艳羡。
 
一个生手的惶恐和热情对任何社会而言都是一笔难以计算的财富。因为那个时候的个体,最象一团崭新的海绵,等着被这个世界充满,抑或污染。
 
我是那样呆呆地看着啊。突然在环顾四方看到一个让我觉得非常亲切的ID,它竟然是oldcity!这个ID,我对它所负载的过去和文字一无所知,但就单单这个名字,让我有了非常温馨的感动。
 
我想起了一直向往的古城西安。那样的历史久远,那样的飞沙满天,那样的粗犷辽阔。窑洞、兵马俑,倾塌的王宫,鲜活过而又老去了的英雄美人。我对历史知之甚少,但却充满了奇怪的敬畏。因为有一种根的感觉,让我这个江南女子心生景仰。
 
所以很冒昧地给这个ID的主人发了message。在我而言,这是很需要勇气的。我虽然是一个不避热闹的人,人多时不至于手足无措,但绝对不是一个热烈气氛的发起者。尤其在我这个不谙个里的世界里,我只是象个流浪很久的孤儿投向远方亲戚的怀抱。
 
没想到这个ID的主人竟是个非常耐心友好的人。这实在是我的福气。一个人,第一步迈出去的时候深浅的感觉太重要了,犹若弓箭离弦的瞬间所获得的推动力,大小直接影响了它以后运行的轨迹。
 
是的。后来我慢慢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心情也慢慢放松,文字的运用和拿捏也更追求分寸。但当初那一瞬间的感动,却使我久久不能忘怀。
 
一个朋友说过,当我不认识每个ID背后的主人的面孔时,我的行为是极端的自由而富有创造力的,我的文字真正体现了我的思想。但随着我们入世渐深,随着我们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知道的故事越来越详尽,我们领会的微妙越来越不可言传的时候,我们也就失落了热情和天真。.所谓世故两个字,也就如同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般,牢牢控制了我们的身心。
 
于是我们就挑熟人的文字看了,于是我们就对陌生的ID轻慢而疏忽了,于是我们在评价一件事情和处理一个问题时候的反应就要顾忌人情世故了。我们一介草民也许还可以率性,对于那些统治者领头羊而言,如何说话,如何挥笔,如何治理,简直成了一项考验。
 
这就是老练的坏处。
 
我当真是怀念那段时光啊,蹒跚着,观察着,如同一个最纯洁的婴儿。

Friday, October 2, 2015

刘东方


看什么,不看什么

发信人: juliett (湘云无史),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Re: 看什么,不看什么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2年08月21日14:28:15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妈在这

妈很讨厌那个机场那个地毯和地毯那头的美丽坚可是我不得不走上前看什么写什么都会把生活变得复杂变得罗嗦把自己变得王姬明火执仗把心里的人变成混蛋才能让自己晃晃脑袋耸耸肩假装自己很那样

我看你的主要问题在于胡思乱想和我一样我很拿你没办法所以我才想起我爸爸对我喊过你是怎么当的妈妈打孩子居然啊

阳光晒在后背空调落满了烟灰水在那里汩孜汩孜往我脚上冒而我一不小心又把水杯打翻了所以到处都是湿漉漉所以我开始剧烈猛烈强烈想念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所以我明天要回家你能不能请个假跟我一起去次上海人眼里的乡下

我家园子里五月会有很漂亮的芍药花房子背后妈妈找出了空地种了几颗玉米和小片花生因为妈妈知道我喜欢吃那两样所以我想这个季节正好吃这两样我们回去尝个新鲜吧

对啦对啦我是你精神上的妈真很让我有成就感有点得意也有点害怕

※ 来源:·日月光华 bbs.fudan.edu.cn·[FROM: 10.26.53.1]

朱时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