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March 30, 2015

木兰口水实录

发信人: Mulan ( 花木兰 ), 信区: Employees
标  题: 。
发信站: 日月光华站 (Mon Oct  8 11:48:29 2001) , 站内信件

出发之前总得说点什么。就象必须整理行李一样。我就信笔写来,放在这里。

王安忆的《米尼》里面说得好,一切都是有暗示的。她(米尼)在暗示里生活了那么久啊,她却一点也不领悟。
我今日的文字将是我来日生活的暗示。我知道,有朝一日,我会走回来,静静阅读这篇东西。

昨夜有雨。昨夜中国男子足球队提前两轮出线。更深的昨夜,我在读王安忆的《米尼》。(我敲键盘的手法,从最初那天起就没规范过,所以,屡次输入米尼都会写成密闭。不晓得这算不算一种暗示)

《米尼》是作为我生日礼物的众多文字里面唯一可以躺在床上捧读的一份。说到生日,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对这个日子的计划。当时年少的我想:女人三十,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接近尾声;我要一个人躲着偷偷哭,什么人也不肯见,什么话也不肯说。
这个计划就如同四化建设口号一样成了藏在少年梦的底部的一个符号。因为事实是,这个生日过得绝对公开化而开心。在我的精神世界,盛开了一朵硕大无朋的花。有亲密女友给我手编的洁白围巾和蓝色手链,有女友给我送来我一直想要的书和大大的木头花盆,或者说我是她最亲爱的落花女子。有几位师兄或遥远或咫尺地为我筹划生日party, 有诸多好兄弟为我写诗、以灌水代喝酒作乐,更有我这一生又爱又恨的那个人给我订来可颂坊的心形蛋糕,上面写“爱妻生日快乐。”
这些,都是我生命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痕迹。我把它们细细聚拢,放在这个虚拟的精神家园中,然后,我会假装忘记它们。
当我的隐私成为大家的视线可及,我想,它也该成为大家生活中饭后的一只点心。这样活着的是我,从我这样活着中看到自己脸上表情和心头滋味的该是你们。

王小波说过,千百年来无不同,你我无不同。所以我想,跳一曲,再跳一曲脱衣舞其实已经不算玷污视听。虽然辛弃疾嘲讽过,“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饶是如此,我越是要舞个痛快。因为张爱玲也说过,“我是我自己的主人。”

昨夜回宿舍的时候,我一直拨不通一个电话号码。直到回到宿舍,我探手到包里去寻手机,才发现,哎呀,忘在实验室啦。我哑然失笑,好吧,给我一夜时间,然后相信暗示和安排吧。

记得一首歌唱过,“三十以后才明白……”。

思绪又跳到昨夜的球赛。等待中国队的出线的过程太过漫长,漫长到我在等待过程中就已经疲惫。所以,当出线成为事实的时候,我怅然若失。我想,我失去了那个等待。我把等待物化了,等待成为我一直需要着的那个东西。那么中国队的成功,对我而言,只是一种交换,一种索取,一种讨还债务。

是我自己把情感贬低成了,物。

记得跟至友msg的时候他问,“知道咸鱼是怎么翻身的么?”我答,“不知道,没见过会翻身的咸鱼。” 他就夸我了,聪明,咸鱼不翻身,但咸鱼干吗要翻身。我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可是我还不放心,我问littleboy了这回,“弟弟,你说什么样的感情叫爱情。”他答得很好,“我饿了,你给我煮碗面条,也许埋只鸡蛋,这就是爱情;爱情没有真假,只有程度问题;爱情是花,需要经常浇灌;爱情又是寂寞的敌人,傻瓜姐姐,如果我没有mm,我在他乡这么寂寞,我也会爱你。他说姐姐,让说爱你的那个家伙每天早晨起床跑步5000米,坚持一个月,否则免谈,至少,对他身体有好处呀。”

看,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如同昨夜的雨,该落就落。

写这篇东西的时候,我身上穿着我最喜欢的一件朱红色衣服和格子长裙。等我收拾好了行李,我会是一个上路的女人,A women in black.

也许,我会再次装作不注意,把我的行李忘在了我那个简陋的宿舍里。那个宿舍,每天早上的高跟鞋声,卫生间的流水声,楼下的嘈杂声,会让它们很安稳地在生活海洋上浮游。如果,你看过《情人》这部小说,你该知道嘈杂对于生活的价值。

Saturday, March 28, 2015

朱丽叶

发信人: juliett (湘云无史),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Re: 朱丽叶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2年08月20日01:43:29 星期二), 站内信件

你这家伙怎么老象一只猫一样,抓我一下,然后又远远跑开,时不时瞥我两眼。于是我也老是上你的当。会很快被激怒又很快原谅。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老是试图推倒我,象试图推倒一堵墙,只为了拓宽你视野看墙背后那风景。

“我的所有情感都因你而来,但是你又没有什么值得回忆”这样的句子让我禁不住。就象你说你禁不住“醉心写作”。

你对我又喜欢又憎恶,我是明白的。就如同你对世间所有凡俗的感情一样。幸福啦,爱情啦,友谊啦,你是如此渴望又如此憎恶。憎恶是因为怕失去。而我必须提醒你,你的个性在让你不断失去一些很优秀的人。

你不能寄希望于别人的忍耐而自己不做任何修改。
没有人会因为你让他痛而更爱你,即使让他痛可以让他记住你。

还有juliett其实不是朱丽叶,她比朱丽叶多了一个t,于是也给你更多的饶舌的理由。什么吃面,什么买水,什么他妈的老相好。那个E人我根本不认识!

可是当我跟你msg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写之后,这样的栽赃也值得原谅。
因为你说那里面“……不过那一刻真的很动人”。

岸在纸外

发信人: juliett (一则遥远的和平),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组诗(孙磊)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3年03月15日02:12:44 星期六), 站内信件

这一组诗可能不是孙磊最好的诗。在说最好的诗之前,我要请你了解我是读诗的感觉派而不是写诗的技术派。因为我懒,只能做到如此。(当然,即使我勤奋,我也不一定能做到成为技术派。一笑。一笑泯恩仇,一笑无老少。啊。)。技术派们认为他最好的诗是《朗诵》和《准备》。

孙磊,生于1971。喜欢一个人的诗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他的诗富含童话气质、感性和理性水乳交融。一直记得他的《那光必使你抬头》里面的那一段——

在纸上,村庄里下着小雪,花朵也同时开放
犹疑不定的小兽路过低洼的地方趟出了水声
在书写中,愿望的手颤抖着

这一段,我是含着泪水给我女儿朗诵描绘过的。“村庄里下着小雪,花朵也同时开放”,可以看见青砖灰瓦的房子,白的雪,红的黄的粉的花,宁静,有色,有香。且把不可能同时出现的美展现在同一个空间里。我更愿意相信那些开放的花朵不光是冷梅花,当然是一年四季的花都在同时开放。“犹疑不定的小兽路过低洼的地方趟出了水声”,小兽的神情步态固然生动,但你听那小小的怯怯的声响,比宁静本身更宁静悠远,是一种静到极处的动。那就是希望和光啊。最最令人心中一痛的是,这一切,是在“纸上”!诗人接着把自己的情形也写出来了“在书写中,愿望的手颤抖着”。这几个字,就把一个美到十分的世界的帏幕拉上了。更显得美的仓促和“如钉子般强烈的”愿望 。。。。

这个用画笔写诗的人。
这个弹奏着诗的人。

这些无法让我完整组织语言去评论的诗。
送给那些正穿着红舞鞋不能停止的女孩子吧。在我还没有把善良和感同身受的痛楚藏好之前。

我也在慢慢学习:慢,也是一种温柔。

Thursday, March 26, 2015

真相

发信人: juliett (站在自己的路中央),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Re: 显然,这个世界是疯掉了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4年04月14日20:50:38 星期三), 站内信件

你是否就是那位申请在本版变态一把的marge?
你说到力啊功啊力矩啊我外行,不过我想这里有一位现成的物理学博士可以跟你探讨这个问题。如果他愿意。
我只能告诉你,当你把秋千也好什么也好当成一个能量守恒系统时,这个“当成”是值得推敲的,因为它是一个开放的系统,连一个简化了的模型都不是。

人在人群中的地位亦如是。

另外,请勿把manna的幽默感当作“嘲笑自己的丑陋”。生命真相从来就不是美丽。当你看到一个美人,你知道那是光线的作用。当完全身处黑暗时,你无法辨别她是不是一个美人。我再告诉你,光线告诉你的美人,其实她的表层都是角质,是一层完全没有生命的东西在跟光线做游戏。你会是什么感觉?是否又如你在某一篇文字里提到的死亡,死亡,死亡……?假如你不是用人类的眼睛去看这些,而是换一个光谱敏感系统或者分辨率不一样的镜头去看,又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神,是未知神秘和小小个体无法抗拒的力量的代名词。我更认可manna的说法,因为我相信科学。所谓性格,不过是人面对某些场景时的反应。是跟这个人平素积累的生活经验、先天本能等因素有关的。人类对自身的探险才刚刚起步,从某种程度来说。人类基因组计划试图从微观角度来揭示人的秘密。但这个序列结果是把  DNA从体内的高级结构拉直、打乱了来测定的,离真相还有非常辽阔的距离。

所以,你所拥有的只是你自己的猜测或者判断,远非真相。真相在哪里?It's out there.如何去靠近真相?绝非神力,而是人类自身的努力。

在废墟和虚构的边缘

发信人: juliett (风再起时),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Re: 在废墟与虚构的边缘(6)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3年06月02日06:08:18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可见有一次一篇文章里面说得好啊,北大人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跟同专业的人侃天下大事,跟玩天下大事的人侃专业...于是人人奇才个个好汉。我不过是把我印象中读研期间的寿天德先生(跟他跳过舞,喜欢这位风度翩翩的一头银丝的老先生(我发现我最近喜欢说喜欢,难怪上次suling笑曰:哈哈,你太多情了))教的神经生物学这门课在我脑中留下的部分搬弄了一点出来,果然有效。可见我这个复旦人也会这么着了。世界大同了。Bingo!

其实我当时是明白你的两端是指时间的两端的意思的,否则也不会一下子就联想到余华那篇文章。其实我看到你老是形而上形而下之后,我本来想把你是在超我、自我之间做个谈判而把本我搬出来作为盾牌酱紫的手法说出来的。但后来一转念,觉得单凭时间的界限来分辨废墟抑或虚构显然是不对头的。真正成为废墟的是那种
       (此处插入说明,废墟等同于垃圾的意思。)
日常生活中熟及而流地顺利溜走的部分,既不留下痕迹也不留下隐患的部分。即如今人们日日口中所讲的“平淡,自然”。大多数人过着的正常生活部分。亦即我上次回文中所指的阈值之内引起正常条件反射和非条件反射部分。蓄势已发的部分。此处我要再搬弄一点进化方面的知识。(我经常性地喜欢乱套用理论。汗。)

在人类群体的进化中,真正作出贡献的有效人群因为奠基者效应而小得可怜。世界如此庞大的几十亿人潮人海中,有效人群的估计数是一万。其中绝大绝大多数成为了进化中的旁观者,只是承担着基因搬运工这样一个简单的任务。所以,假如以这个观点来观察我们自己的生活,就会发现,真正使我们区别于其他个体的决定性部分少得可怜。废墟大得可怕,而虚构就因此重要得可怕。虚构的重要性甚至直接影响了生命的丰度。当然,这是你所说的理论高度的丰度,不是指他/她作为自然人的存在价值抑或意义。否则我会沦为新型希特勒而被批斗被唾弃的。

另外交代一下,你表簌簌发抖。我对这些能够看出来,只有两个可能:1,我很博学,作为刽子手或者郎中的角色在观察你。2,我很有发言权,因为我自己常常这么干。纯粹是一条胡同中的巧遇。

水墨山水


Tuesday, March 24, 2015

在废墟与虚构的边缘

发信人: juliett (风再起时),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Re: 在废墟与虚构的边缘(6)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3年05月31日23:30:43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嘿,我是无意之中流露出睿智了喏,倒是被你这么一推敲显得有点有意的赖皮相了。//smile

你的文章题目本身就是一个动态状态。站在废墟和虚构的边缘。我始终觉得,人的神经接受刺激并能作出发应是有一个阈值的。阈值两端,刺激太小了,神经冲动传达不到一定的肌肉组织啊什么的,但这种刺激并不一定不留痕迹,而是会有累积效应的;刺激太大了呢,神经又容易被 shock 掉,同样也不一定能观察到即时的动作发应。这两端的,往往会是容易成为废墟的部分而被事后追加意义的。甚至被以虚构的手法重新编辑从而成为被抚平的块垒或者被从短期记忆成为长期记忆。从这一点来说,我更明白你写这一系列文章的真正目的。

如果你是对这些事情抱有了豁达或者释放的态度,在我看来,索性席地而坐,是一种无意之中流露出的接近事物本质的睿智。如果你是对这些事情抱有了铭记抑或整顿的态度,在我看来,假装小和尚入定,就是一种有意的赖皮了。

表把我的话上升到那么高的理论高度,我会怯场……

Sunday, March 22, 2015

以卡夫卡的名义

发信人: juliett (风再起时),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Re: 以卡夫卡的名义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3年08月29日21:01:48 星期五), 站内信件

谁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要去监狱?吓人兮兮。
大不了找个教堂,相信一回神父的耳朵;或者找个朋友,彼此做一回神父。

昨天去了著名的纽约第五大道上的Saint Patrick大教堂,我不信宗教的,但里面众人对宗教的虔诚姿态和教堂本身肃穆辉煌的艺术震慑了我。我在Saint Lady's Chamber里坐下来。有女人作出十字架的样子跪在第一排,有女人在我身后嘤嘤啜泣。更有很多行色匆匆的男子,放下公事包,单膝下跪,双膝并拢,画十,归座,祷告(忏悔?!),离坐,单膝下跪,双膝并拢,画十,拿过公事包,再行色匆匆离开。我看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右膝轻轻摇了一下,该不该表示一下尊敬?立刻就稳住了,出乎我自己意料地低头抿嘴笑了一下。呵呵,若真有圣母,她该知我不虔诚不跪之理——我长这么大,只跪过祖先。

20米开外就是当晚的MTV颁奖晚会现场。那么那么多警察在维持秩序,那么那么多红男绿女在等他们心中的偶像出场。我走过去了,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身体很轻,竟有点脚不点地的感觉。

走到时代广场的时候,长的方的凹面的凸面的各色各样的大屏幕搞得我眼花缭乱。我靠在时代广场中心那幢小小的征兵局的房子上,想:红尘来往。我“爱戴兵器,爱戴它宁静的微笑”。

在百老汇路上走了很久之后终于累了,搭乘地铁回到唐人街。纽约的唐人街讲普通话的人很多。那些在异乡已经扎根的人。我爱你们。——纽约,你知道嘛,有人爱你!

本想写《借光》的,再一想,又懒了。就“以诗歌的名义”re在你这篇文字之下吧。

//bow

Saturday, March 21, 2015

有时跳舞

发信人: juliett (湘云无史),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有时跳舞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2年08月10日18:58:42 星期六), 站内信件

——论变变的走失

众所周知,变变是一只猫,具有一切猫科动物的特征。关于这些,我想可以求证它的男主人wldx或者女主人fefe. 或者,如果懒惰,你可以从fefe的一篇关于老猫的文章,关于费姐姐的生病和电话,干儿子或者侄子的三篇参考文献中寻找线索。

它甚至有时候跟一张床有关。

我顺着变变留下的足迹,找到过一个灌水乐园,在那里,我看到了上帝、红袖添香,和一个传说中的九儿大侠,她曾经非常诚恳地对fefe说,“哦,美人,嫁给我吧,嫁给我吧。”

可是,如同幸福是一种闪电,自由则是一种偏差或者一次偶然事故。

偏差或事故发生在一个漆黑的晚上。请注意,我刻意安排这个时间的机心。这个时间,跟台灯、小宇宙的自转、燃烧的空气、荷尔蒙的弥漫、寂静、跳舞等字样有关。

好吧。在那样一个漆黑的晚上。变变走失了。它也许听到了远处渡轮的叫春,也许是一种精神的突然苏醒,它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意义远不如消失。

作为一种追求自由、征服主人和自身、作为变的变,它决定走失。

闭上眼睛,我看到一种精神在它的毛发上熊熊燃烧。这燃烧,带来了诗歌、抒情、甚至沉默、堕落。

变变冷静思考了三秒钟。是的,它是变变。它永远不应该是一种现实,而是变本身,一种“变的变”。当一只猫一直在主人家的椅子上躺着,它就只是一种状态,一件家具。而它,必须变,才能始终如一、前后一贯,具有自己不变的身份、个性和猫格。这是有关生命的一个谜。而现在,它需要去揭示它。

变变从wldx和fefe家的阳台一跃而下,它跳跃的时候喊了一声“喵呜”。(注意,它不是从门洞里优雅地撤退,而是选择了一次跳跃。这次跳跃,使它成为了想象思念焦虑失望的代名词。)

wldx,fefe,你家的房子在几楼?

变变昂首起跳。一树夹竹桃悄然落下,而胡风,并没有从八月的上海吹过。

下降的时候,它也许在某个港口观海听潮,也许和一只老鼠烛光晚餐,也许只是眯缝着眼睛打个盹。或者,它想,我跳跃之后还将下落在这阳台上。

发现

发信人: blueheart (火凤凰), 信区: employees
标  题: 发现
发信站: 日月光华站 (Tue May 16 11:28:12 2000) ,
   
当我拎起话筒,不用再犹豫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背影。同行时候的悲欢,分离时候的长鸣,在早晨的哈欠声中消散于无形。

一个朋友,以信息方式,给我讲一段长长的历史故事。优美的文字,史中揉了今的聪敏。我听,五月的仲夏夜,清凉如水。

一个朋友,以宽容的心,陪伴,聆听,并给予我他处无法奢求的温情。释放之后的纵情,哭笑随意的率性。我象风中摇曳的花般,开放在朋友宽广的心田。

一个朋友,以严厉的方式,沉默而坚定的姿势,走在我不远处的身后。他用的是手术钳,矫正我恣意纵横了的身心。他说,“你被宠坏了。很多事情,你得自己决定。”

一个朋友,在期待又害怕六月的心情里,对我说,“倔强的blue。精彩的blue。为了你,我放弃了自己原本该有的大度的祝福。”

一个朋友,从遥远的京城,告诉我,“小姐姐,你会好。在扑面而来的中途,我,准备一壶酒,和你见面。清洁你的面孔,清洁你的眼睛。”

一个朋友,在我孤单落寞的时候,说“不爽是吗?来,我陪你灌水。”欢乐的氛围,真诚的秤砣心。他的mm也告诉我,“姐姐,你的笑真的很爽朗很好看。”

一个朋友,在我心绪不宁的时候,对我说,“你不要,紧紧守着你的心,对我说,我会帮你。我会倾囊而出,为了你的开心。”

一个朋友,为了我,失去了爱情中纯粹的欢乐,心中点染着不该有的伤悲。

一个朋友,平常是个最挑剔不过的辣椒嘴。可是,在我几乎对自己失去信心的时候,他说。“你,德容言工,性行淑匀。永远不要灰心。”

    ......

点点滴滴,我今天一一记取。今生,这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

※ 来源:·日月光华站 bbs.fudan.edu.cn·[FROM: 10.26.55.51]

Friday, March 20, 2015

归途

发信人: juliett (在茫茫夜色中寻找我采撷的鲜花),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Re: 归途8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2年12月10日00:31:41 星期二), 站内信件

我赞同这样的写作方式有一个理由:笘蔽。
把自己的感情和思考结果包藏到一只鸟的内部去。一种自觉的“移情”方式。把对生活的感受转化成观察,把内部的矛盾痛苦外化。象极了把在客厅卧室老是撞痛你的东西挪到阁楼去。

每个人内部都有一条河流。暗潮汹涌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外部掀起浪花。这就是抒情的作用和写作作为一种自救方式的妙处之一。妙处之二还在于可以收获在人群中的位置感。来自其他心灵的反馈——噢,我不是特别失败。——噢,我的生活是如此普通却又真正与众不同。——噢,林中的树,成了林也还是各各孤独着啊(foot语)....从而真正能消解孤独感所带来的巨大张力、不安、痛苦,甚至有智慧地享受它。

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种博大。对自身有益,对别人也有益。

你提到了灵肉分离。这是我非常感兴趣的字眼。我们的内部世界和种种可能性远远大于现实世界所容许的。把那么多的可能性汲几条出来,塑造它们培养它们,就是对现实不如意的一种战胜。一种作为“我”的独特。“虚构的价值就在于它对现实的影响有多大。”

相反的(还是同样的?),把现实事件尝试用不同笔法去触及,也有很大好处。意义本是不存在的,全等着人们赋予。昆德拉在《缓慢》里面说,“单纯发生过一次的事件是毫无意义的。幸福是对重复的追求”。这种重复很难在现实界面上实现,那就在记忆或者想象中一再地回味、修改、跨越。这也可以让人从哲学和信仰这类太严肃的问题中全身而退,尽量安心过平常人的生活。把“荒诞”挥发至“俏皮”。用“幽默”对抗“严酷”。

hehe,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有趣。提着大师的名字,借口评价你的作品,小差早就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不成气候啊终究。

让自己赶快回到路牌指示的方向上来,赶快!说说故事本身。

虽然开头就是“她走了”,我仍然希望这里有一个盲婚哑嫁式的爱情。“怎么舍得错过你  如果  不相爱一场就分离”。看到后来才知道这是一场一个人的恋爱。一样的刻骨铭心。刻骨为莲,铭心为兰。三味真火燃尽后是自己的灼灼眼神。

也是好的吧?仔细想来,又有哪个生命能在各个方向陪另一个生命一辈子呢。眺望终点容易让人心灰意冷。思虑太多容易疲倦。而文学能让人随意卷曲延伸。或者,做一副拽着自己头发往月球飞的可爱模样。

Tuesday, March 17, 2015

借光

发信人: juliett (风再起时),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借光_1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3年07月06日05:31:39 星期天), 站内信件

看过Boston倾茶事件发生的港口,看过参与起草独立宣言者的大型铜像,便早早对独立日的游行、露天音乐会和烟花有了好好欣赏的准备。——我所谓的准备工作就是一场酣畅的懒觉。所以,我的2003年7月4日从中午11点左右开始。

电视里在重播汤姆克鲁斯的《鸡尾酒》。很著名的片子但我从没看过。爱上富家女的汤姆闯到女孩子家了,我惊呼:完了老头要开支票。啊哈是的。汤姆的挚友喝醉了,一个人在船上,这边厢雨潇潇地下,那边厢汤姆费力抵挡挚友老婆的勾引。我再次惊呼:完了,那个男人要自杀……沙发那头的某人朝我瞪眼:你看过?我说不是,直觉,嗯或者是剧情需要。

从客厅窗户看出去,邻居家的塑料游泳池充上了水,太阳伞也撑开了。一家老少通通换上了泳衣,男人边喝啤酒边手舞足蹈,老人、女人和孩子在水里互相扔救生圈。录音机在放:Go go go,啊来啊来啊来。有风,他们门前的星条旗也象在跳舞。放下百叶窗,想起前一天散步遇到他们家的老奶奶,腰间扎条白皮带穿双白球鞋的老奶奶。她说hi,你在我家隔壁二楼住着是吗,你家小姑娘很可爱,什么时候到我家来吃蛋糕好吗。我说是的好的谢谢。你门前的郁金香芍药蝴蝶兰也很漂亮。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八点。一家人胡乱吃了点烤肉和色拉就带着相机出门。一路上兴奋地唧唧喳喳。音乐会在哪知道吧,焰火到底几点开始?别在人堆里老呆着..啊怕什么,小偷还是抢劫?不是,怕恐怖分子...

走出地铁,就看到平时川流不息的马路已经不准汽车通过。临时安上了很多大功率镁光灯,照得人脸上冒油。穿着节日盛装的警察和全副武装的海军陆战队员让我心里既觉得安全又有点兴奋。穿着和服的日本女子。穿着大汗衫的黑兄弟。很多操普通话广东话福州话还有不知道什么地方话的中国人。人山人海。

音乐会在远处。高音喇叭里吹过来的声音夹着鼎沸的人声弄得人心慌。我说算了吧,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呆着吧。女儿指给我们看,咿,这里好多临时卫生间。啊,这里有卖荧光玩具的。我和他相视一笑。呵呵。孩子眼里的世界。这里的国庆哪有上海好。

在上海过我们自己的国庆上过两次街。一次是大学没有毕业的时候。两个人裹在人海里随大流地走。三个在上海靠岸的水手经过我身边,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我正准备让开的时候其中一个用很标准的英文在我耳边很清晰地念了一句I love you.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们哈哈乐着从我身边一阵风走过。另一次是南京路成为步行街之前。顺流逆流的两股人潮,手里各各拿着塑料大榔头,突然轰一声顺流的袭击了逆流的,又逃开。

地铁不断有人涌出来。河边已经有很多人在草地上铺了桌布占地盘。桥上栏杆两边也已经挤满了人。有带简易折叠椅带着冰盒开始喝饮料的,有骑着自行车在人群里倏忽而过的,有穿着溜冰鞋专门滑到女孩子旁边逗她们咯咯地笑的……我们席地在桥上坐下,风很大,背后地铁轰隆隆地开,三五分钟就是一班。

就在我开始发呆女儿开始不耐烦的时候10点半了。焰火来了。一树树垂丝海棠,一瓣瓣菊花,一颗颗星星,一朵朵笑脸。偶尔还有炸得特别开的,引起人群一阵阵掌声。女儿一会儿从我肩上跳到他肩上,一会儿惊叹一会儿尖锐地笑。远处有高楼,映着河水和烟花的光,仿佛不停地晃晃晃...

……美丽太困难/拥抱后太平凡……是谁在对岸。

就在最后一重一重花开上天的烟雾几乎遮住了它们的时候焰火突然结束了。我捏捏手里不知不觉空了的饮料瓶,说我们回家吧。女儿骑在他肩头,叫起来:妈妈快看前面,那么那么多人头,我们怎么回家呀...

本以为下桥的路该是黯然地低头地走。可是眼前赫然出现了六个骑警。齐刷刷六匹褐色战马上面威风凛凛六位警察,按着腰间的枪,勒着缰绳站在桥头安全岛上。我站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发现其中一个是女的,她的耳朵上带着珍珠耳环。我不由得童心大发,对着她行了个美式军礼,她看着我灿烂地笑了。一个穿着中式盘丝钮扣上衣赭色长裙的长发女人和一个穿着警服带着珍珠耳环的短发女人就这么相视笑了。

回家的路上才发现,根本没拍几张照片。心里说就该这样,只能这样,真正的美怎么可以收留?所谓生活,不过一寸天光一寸心。所谓人生,不过几卷诗书几步路。

※ 来源:·日月光华 bbs.fudan.edu.cn·[FROM: 24.60.158.51]

Monday, March 16, 2015

道法自然


我的emp

发信人: fadingflower (落落), 信区: Employees
标  题: Re: 并非我的emp
发信站: 日月光华站 (Fri Nov 30 17:29:37 2001) , 站内信件

远观是一种阅历,亵玩是一种经验。如果你把它看作旋涡,绕开是明智的;如果你把它看作乐园,踏入是正常的。

在这个意义上说,善于表达和善于聆听无所谓优劣。同样是你关注的东西。

当我远观一样事情,我可以清楚看到下套、中蛊、收套、挣扎、善后的过程。象看一场电影,或一本书。
当我参与一样事情,我可以感受每一个环节的动态情况,我自己的情绪和历练。这是一场真人游戏。

如果你把BBS看作一个获取信息的媒介,那么看他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都无妨;如果你把BBS看作一个朋友相聚的酒吧,那么,你可以面对一个四方屏幕画饼充饥望梅止渴。

It's up to you
and, it's also your em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