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uly 12, 2015

小扣柴扉

心思开始沉静下来。夏季症候也好,思过崖前小坐也好,总之我竟然有种旁观者的心态看我周围发生的一些事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燕园一句简单的呵呵,能引发蛮大的动静,这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首先,这说明之前有很多人的生活是沉闷的,心绪是凝滞的,面前的路是十字路口接着十字路口。

好比一个村庄。半夜里有一家人的柴门被轻叩了一下,于是有人点灯,有人发个事不关己的哈欠,有人起床板上钉钉,有人穿好衣服出发走夜路。

又好比一场演出开始,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舞台上的,后台的,观众席的,包厢的,看门的,卖票的,还有海报前来来回回地踌躇着要不要看个午夜场的……

这就是事件。触发事件发生的契机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也就是,朱丽叶两年前在那首诗里以什么方式活过也已经不再重要。更就是,朱丽叶在两年后面对诽谤非议时,她和那些周围的人群的反应才是重要的。最就是,这些反应会在日后发生什么作用才是最重要的。

每个人都在寻找适合自己需要的东西。冲突挤压就是重建创造。

朱丽叶引发和面临的风雨不单单属于朱丽叶。这场风雨属于在场的每个人。

“Gone with the wind”里面有句蛮经典的话,"If you would have been in their shoes, maybe you can air this affair much more fair.

这让我能正面而冷静地对待那声“呵呵”。

冯小刚说过一句话我部分认同:在我们的生活里,真正对我们重要的也就那么七八个人。处理好了跟他们的关系,我的生活就成功了。

对我重要的七八个人。一场场风雨会让这些人的位置和份量一次一次发生变化。这,才是生生不息。

朱 丽叶以及之前的九儿,柳丝跟现实生存着的我之间到底有多大的重叠度?她们的存在是不是在很大程度上也只是我做人的一种理想?好像是博尔赫斯说过,“镜子 和交媾都是污秽的,它们都使人口增殖”。如此说来,写作更是污秽的,因为数年来我笔下增殖出来的人口已经,用上海话说是,hadu.

前几天看过电影《蝴蝶效应》,一个人无论怎样进行时空穿梭,他都是悲剧的象征,他只能改变悲剧的承担者却不能改变悲剧本身,除非他回到妈妈的子宫,杀死自己。这部电影的内核显然很是消极厌世。

那 么让我来重新定位写作和阅读的意义。写作是把一些人的生命提炼出来,然后融会成某些特定形象出现。写作是作者生命力的消耗,这种生命力就延续在他创造出 来的那些人身上,那些作品身上。所以,我看我亲爱者写的字时就会失去所谓的“鉴赏力”,因为那是他写出来的,是他的一部分,当然会喜欢,当然不许别人 很过分地说不好。

倘若人人都是这种做法呢?当然会天下大乱,各不相让打起来咯。
倘或把阅读和写作这个客体虚化,看成是一个人追求的最重要的东西呢?

说得泛化一点,动物界其实也是这样。有些动物交配之前被异性吸引不是因为看到了或者闻到了那个具体的个体,而是闻到了它留下的粪便的味道。有些动物只是放出一些生殖细胞,让它们自己去碰运气撞上另一些生殖细胞。有些动物雌雄同体,自产自销……

所以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不难理解。生命就是一场搏斗,fight for survival. 争斗才是常态,克服争斗的努力不过是试图减小大群体范围的争斗成本。

不是有人说吗?最理想的伴侣关系,不是注视彼此的时间最长,而是看向同一个方向的时间最长。

话题兜回来,我看到燕园很多闪闪烁烁的文字,过誉的,痛贬的,打号子的,抬轿子的……我看得只想笑。喂喂喂,各位,你们这么闹忙,我老朱似乎反而可以闲下来看好戏嘞!

哎,哥们姐们,让我们来读读辛弃疾。

被弃的旧爱们都别恼,老辛说,

“南乡子 -- 辛弃疾. 好个主人家,不问因由便去嗏。病得那人妆晃了,巴巴。系上裙儿稳也哪。别泪没些些。海誓山盟总是赊。今日新欢须记取,孩儿,更过十年也似他。”

刚拣的新欢们也别乐,老辛说,
“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

老 朱我有个宏论:一个男人,一生中会遭遇很多女人。他的生命本就始于一个女人,以一个女人付出美丽的代价生下他。他遭遇不同的女人,这些女人会给他的生命 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陪伴他最久的那个,被他看到的美丽最多,被他见证的消逝掉的美丽甚至丑陋的一面也最多。当这个男人老了,他眼前的是当日的所谓新欢,他心里不会老去 的则是那些所谓的旧爱。

谁不是这样过呀。

所以,幸福才是我们应该有的感觉,惩戒不良行为的最终目的应该是通向幸福和快乐,那才值得战斗。

靠,希望这篇东西不要把我跟foot的关系跟什么新欢旧爱扯一块儿。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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